第三十五章 今日不宜办案（我中了只能日更四千的诅咒！）

    感受着疯狂躁动的灵性直觉，赫尔曼知道自己产生了致命的误判。

    “开膛手杰克”确实有两个。

    最近一段时间在白教堂一带发生的凶案，就是假冒的“开膛手”一手制造的。

    此人估计是为了掩盖某些证据、杀人灭口，主要目标是玛丽莲，其他的死者都只是用来干扰调查者视线的“烟雾弹”。

    而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是那个曾潜入白教堂警署虐杀罪犯，在警察厅中扬名、多次登上报纸的连环杀人犯！

    但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个初入非凡世界的“新手”。

    从现在灵性直觉传来的警兆程度来看，即使是对他这个“能位术士”来说，“开膛手杰克”也是個极度危险的人物！

    此行别说赚到多少金镑，一个判断失误，就可能把命丢在这里。

    赫尔曼额头沁出一滴冷汗，肌肉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有些后悔接受这个委托。

    至少得让警察厅把委托金翻个十倍，才值得他冒这么大险！

    另一边，被杰克扣在手里的“开膛手”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睁大眼睛。

    “你也是开膛手”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

    他的世界观在顷刻间崩塌，转而感到一阵深入灵魂的战栗，本能地拼命挣扎着，试图用手掰开这个恐怖人影的掌心，但对方铁钳般的五指纹丝不动。

    噔噔——

    亚伦·黑斯廷斯持枪走到门口，呼吸粗重地盯着窗边那道魁梧人影，目光中闪烁着凝重。

    无论是对方的出场方式，还是此时几乎凝滞的空气，显然都超出了“普通罪犯”的范畴。

    房间中的阴影正翻涌着簇拥至那人的脚下，不断向四周侵蚀蔓延，像爬行的毒蛇。

    洛廉也走了进来，装模做样地扮演着一名普通侦探，站在黑斯廷斯督察身侧。

    他神色警惕地举枪瞄准杰克·阿诺德，眼神里却是另一重意思。

    做的不错，请加大力度！

    阿诺德知道“魔鬼先生”目前由于某种原因，还不能随意暴露身份，于是非常配合地没有表现出异样。

    他把左手平举在眼前，手里的“开膛手”已经有些呼吸困难，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不应该假冒我的名头。”杰克用低哑的声线说。

    一想到多名无辜者，因此人假冒自己的身份而被杀死，他就有点抑制不住心底的嗜血欲望。

    虽然，即使没有“开膛手杰克”这个借口，对方也会想办法杀死玛丽莲，但杰克·阿诺德的道德水平还没有滑到某魔鬼的那种程度，对此仍有些介怀。

    “绕、饶命！”假冒开膛手的凶手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感受到扣在脸上的手掌正渐渐收紧，脸色被挤压得一片涨红。

    杰克没有理会他，而是把注意力放到赫尔曼身上。

    刚才“魔鬼先生”在联系他的时候，已经告知他这人“非凡者”的身份，让他找机会测试一下对方的实际水平，如果情况不对，可以暂且不管那个凶手，直接退走。

    赫尔曼被那视线盯得背后一凉，勉强维持着表情的同时，遵从心底的想法缓慢后退。

    今日不宜办案。

    且回去休整两天再说。

    他一边盯着面前没有动作的“开膛手杰克”，一边慢慢地一步步后退。

    刚走几步，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挡住了自己，回头一看，一脸诧异的侦探向他投来视线：你要去哪？

    赫尔曼眼神复杂：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

    洛廉更为诧异：你不是说“开膛手杰克”只是个胆大妄为的愣头青吗，怎么不先把他解决掉再走？

    赫尔曼神情一滞，还想用眼神传递什么，突然听到对面的“开膛手杰克”低沉开口道：

    “诸位……是来‘逮捕’我的吗？”

    闻言，赫尔曼没心情再和洛廉眼神交流，骤然转身，看见“开膛手杰克”那张阴森骇人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漠然和阴沉。

    他刚想开口辩解，身旁的洛廉就抢在他之前，正气凛然地出声回应道：

    “当然了，像你这种不顾法律、道德的罪犯，就该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才对。别以为使用些把戏就能逃过警察厅的追捕！”

    声音仿佛因为对面超出常人想象的画面而微微发颤。

    随后，他转头递给赫尔曼一个眼神：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赫尔曼当即黑了脸，后悔在来的路上给他说了自己“术士”的身份。

    眼见“开膛手杰克”随手把那个昏厥过去的男人扔在一旁，缓缓朝这边走来，随时准备动手。

    赫尔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肃然地勾起嘴角。

    “既然你不愿意揭过，那就来试试吧。”

    他做出防御的姿态，不耐烦地开口道：

    “你们两个还是快点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普通人可帮不上什么忙。”

    亚伦·黑斯廷斯听出了这位侦探的意思，明白他和眼前的“开膛手杰克”一样，拥有某些非凡力量。

    他沉默了半秒钟道：“我们有枪，可以掩护你。”

    “你们不射到我就谢天谢地了。”公寓中的气氛愈发压抑，一滴汗水划过赫尔曼的脸颊：“别耽搁了，这位‘开膛手’先生可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再等一会，我可就顾不上你们。”

    黑斯廷斯督察没再开口，转头看了旁边的洛廉一眼。

    不行啊，离开这里我还怎么看戏，……洛廉一边跟亚伦督察缓慢后退，一边示意阿诺德别再烘托气氛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阿诺德读懂了“魔鬼先生”眼神中的意思，倏然加快脚步，摘下宽檐礼帽，从中掏出一柄小臂长的黑红利刃，直逼赫尔曼的胸口。

    亚伦·黑斯廷斯和侦探只来得及退至门口，阿诺德就欺身贴近了赫尔曼。

    后者冷静地往地上一个翻滚，同时连续扣动扳机。

    砰！

    火舌乍起，大口径左轮照着“开膛手杰克”的面部轰击，血液炸开，皮肉撕裂，露出后面森白的骨头，伤势稍微阻挡了他前冲的势头。

    滴落在地的血液发出“呲呲”的灼烧声，很快蒸发消失。

    不过如此……就在赫尔曼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开膛手杰克”随手在脸上一抹，把阻挡视线的血液擦拭干净，下面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芽缓缓舞动。

    血肉再生！

    “嘶……”赫尔曼瞳孔骤然放大，就在这不足一秒钟的愣神间，杰克已经和他贴身而对，黑红刀尖对着他的肩膀劈去，撕开皮肤，深深嵌入骨骼。

    不对。

    杰克眼神微微变化，反应极快地抽回刀刃，发现自己刚在刺中的只是赫尔曼的衣角，根本没有触及血肉，视觉感官受到了欺骗。

    这就是“非凡者”的能力吗？

    他不再保留，把左手横在胸前挡住子弹，随即蹬地前冲。

    这么快就从“感官影响”里脱离出来了……赫尔曼心脏狠狠抽动，下一秒，刀刃再次袭来，撕破胸前衣襟，带走一连串血珠。

    他感觉胸前涌出一阵灼热感，血液从中泊泊流淌而出，浸透破损的柴斯特外套。

    “该死！”

    “开膛手杰克”的攻势很猛，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呼啸风声，而赫尔曼目前拥有的“术式”也不擅长正面搏杀，他凭借着多年在生死危机间养成的本能，加上连续对其使用“感官影响”，才堪堪招架下来。

    交手还不到一分钟，赫尔曼就快要支撑不住，就在他险些被当场枭首时，眼前的“开膛手杰克”不知为何，动作忽然一顿，旋即放弃进攻，抽身后退。

    他抓住地上奄奄一息的罪犯，神色莫名地注视着赫尔曼，随后猛地摆动衣袍，用黑影遮蔽众人的视线，起身往窗户一跳。

    咔嚓！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在赫尔曼警惕的视线下，窗户连同木制框架都被撞出一个缺口，“开膛手杰克”呈后仰姿势，随着翻涌的黑影跃入街道，目光幽幽地留下一句话。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们会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