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没什么毅力，也没啥钱

    “呼……呼……我在运……运动……对……跑步……跑……”

    免提状态的手机，忽远忽近的声音。颇为宽敞的房间里，灯光和煦，隐约可见两个时而分开，时而交缠的身影，前前后后，此起彼伏。

    “明天的签售？我有个……重要的展子要跑，场贩本子必须我带……带去摊位……而且……我确实约……跟人约好了，抱歉……”

    手机另外一边明显没有接受这个解释，音量和声调都拔高了许多，但随着一只大手径直伸来，在屏幕上一敲一划，通话本身便戛然而止了。

    “愿赌服输。”

    挂电话的那只手收回，一尊浑身都笼罩在护具与道服之中的粗壮身形遮住了手机上的灯光。

    “刚才是第三次被我捉到，并且转入地面，你赶紧拿靶，大家明天都有事，别磨蹭了，早点搞定！”

    略微低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小林克道把手中练功服的腰带紧了紧，然后走去屋角穿戴靶具。

    没错，这里并非气氛暧昧，铺设着百米大床的豪华卧室，而是装具齐全的空旷拳房。

    刚才没空接电话的小林克道是真的在跑步，变速障碍加折返，什么形势都可以，重点是一边跑一边必须逃避着客户的追杀。

    而一旦失手被擒超过三次，就只能转入下一道陪练课程，弹性靶师。

    所谓弹性靶师是什么呢？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穿着足够厚重的身靶，双臂撑起长方形泰拳靶，两条大腿也要捆上弧形腿靶的活人沙袋。

    然后站在拳台边缘，背靠围绳，每次被对方拳打脚踢到后仰便要在第一时间反弹回正常站位，等待下一轮密集攻击。

    拳台和绳子的弹性，也是弹性。

    总之，穿戴完毕，上台站定，对面的高大粗壮护具集结体也早就站在了准备位置上。

    小林克道两臂拳靶互碰，示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

    下一瞬间，对方带着犀利风声的高频密集攻击便毫不客气地全面施展开来——

    金主一个左正蹬，小林克道选择撑住。

    一个跃起的右鞭腿，小林仰倒，被围绳弹回来。

    又一个左正蹬，力度跟上个近似，所以这次撑得更稳。

    结果下一记是势大力沉的低扫，无论招式还是方位完全判断错误，力道还比刚才的鞭腿更加势大力沉，小林克道还没太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狠狠地摔趴在了拳台地面上。

    pia-ji！

    并不疼，因为双手双腿全身的靶子本身就都有十公分以上的厚度，缓冲效果相当良好，就是有点头晕加恍惚。

    仿佛他刚刚穿越过来时那样。

    （某人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被无情扫腿打至跪地，还直接进入了回忆模式）

    是的，小林克道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前世生活在东边泱泱大国的，随处可见的普通阿宅。

    原本网名叫林克，真名叫林凡尘，但这个细节意义不大，因为他重生“穿过来”之后很快便已经确定这里是平行世界，属于穿越文里比较典型的，历史和文化都与原位面有微妙不同的那种。

    眼下的拳台当然也不是他家，小林克道是来打工的，或者说陪练，再准确点说就是偷懒就会被人打，不偷懒也要被人追的力工。

    简称用身体赚钱。

    但主家哦不甲方这边设施先进装备专业，拳脚有力但更有分寸，所以每天除了会出一身汗外，危险倒还真的不大。

    最关键的是钱给得相当爽快，甚至还给他买了临时保险，导致小林克道有时候甚至都有点想碰瓷伤上一把，万一收入还能暴增一个等级的话，岂不是赚到……

    【系统提示；维持五秒卧姿，本轮打工结束。五秒内站起，甲方好感度+1】

    甲方好感度有什么用？虽然早就知道那堆小山一样的护具里包裹着的是位女性，但人家一直都没在他眼前露过面好么？而且能撑起那堆护具的……反正以某人现在的体能是绝对没戏，这种力士的好感，升多了会不会有些微妙？

    充满激情的提示音把小林克道从回忆模式中呼唤了回来，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瞬间昏厥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系统临近任务结算时，给出的选项之类。

    对，这份沙袋工甚至还能纳入穿越系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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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名穿越者，小林克道几乎在穿越的当天就觉醒了某个系统。

    他穿越前三十多岁，单身，BMI常年35以上，诚信肥宅。穿过来之后发现身体虽然好似还是原装的，但起码年轻了十几岁，甚至还没挂什么肉，一米八多苍白清瘦还略微小帅。

    结果刚刚打开本位面租屋内唯一一台奢侈品——塔式机箱的台式电脑——之后，光扫了眼桌面便发现，自己这人设貌似依然还是个阿宅。

    除了这台机器之外，屋里甚至屋子本身都充斥着简陋和寒酸。随后在电脑和手机上查到的各种银行账户余额更是赤裸裸写着穷字。

    之所以身体外形上没像前世一样肥肥，纯粹是没钱吃饭饿出来的，大概。

    【不要为了节约体力而只在夜间活动与月为伴了，来打拳吧苍白的少年】

    眼前出现一行莫名的文字，耳边同步响起了爽朗的少年声线，当时系统就是这么莫名启动的。

    小林克道其实并没信它，直到系统真的给钱。

    依稀记得第一个任务是网上打拳，直白点说就是高调高频高效发帖喷人，几十万日元在满足任务要求后即时到帐，小林克道不仅吃了顿好的，甚至还获得了一个奇怪的任务奖励：

    具备可升级性的，网站套餐。

    包括网络速度，网站搭建，服务器资源，肉鸡获取（？），以及初步配套知识等等。

    【奖励；盗梦空间（初级），已发放，宿主可以初步收集制作并搭建“入梦”所需软硬件设备与系统，亦可召集组建相关团队，争取早日摆脱舔狗身份】

    当时好像有这么一行文字快速闪烁过去了，舔狗这个关键词明显用的还是中文，放大标红。结果就是前面明显更为关键的系统提示，他基本上全都给忽略了。

    主要也因为《盗梦空间》这个电影他前世没看过，只是听说创意和细节抄袭借鉴了11区动画大师今敏的《红辣椒》，而且他前世的“现实”里既没有高科也没有超能，完全没意识到系统提示本身就是在暗示他，这个世界跟他上辈子“很不一样”。

    “入梦”可能是靠科技，可能是靠超能力，甚至可能是靠更多超凡相关或者不相关的幻想系因素。

    但反正上面这些都被跳过去了，干净利落。

    没办法，“舔狗”这个词，确实太刺眼了，而且没准还是各种意义上“舔到死”的终极舔狗。

    然后小林上辈子最烦的就是舔狗，虽然他也不至于支持某个岛国70岁国民级声优不尊重女性到睡粉程度，但想让他放弃自己的尊严，只能以跪地姿态跟她人相处的话，

    对不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多少有些怒火升腾之下，舍本逐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选择性阅读将小林引入了歧途。

    不过，选择尊严没准才是最正确的，谁知道呢。

    “原来我这个白幼瘦的人设，不仅仅是因为吃不饱饭吗？”

    系统提示消失后，小林克道本能地挠头“回忆”了一下，才发现原先那个“自己”居然还真的把阿宅和舔狗身份（毫无）创造性地结合在了一起。

    省吃俭用攒出来的高性能电脑，整天不是在帮人图文排版，就是在帮人剪辑视频，甚至还帮人码游戏程序，攒调音编曲。

    明明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平日里大部分时间还在给高中动漫社里那些毕业没毕业的大小姐们无偿为爱发电，各种打下手，做幕后。

    当然，以前结识的同龄女生，大学学姐们那边也是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课时学分岌岌可危，打工娱乐几无空闲。

    如果没有系统提供的第一笔资金，他再怎么精打细算，依然可能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凑不出来，冰箱里甚至连超市临期饭团都只剩半个……

    “原身”就算不被饿死，估计也会无家可归适应不了公园流浪生活随机暴毙。

    众所周知地，做舔狗，很快就会没有房子，更别说其他。

    所以即便没有超自然的系统觉醒什么的，小林克道都决定要放下舔人情结，彻底改变“自身”命运。

    人都换了，上辈子身为本格诚信肥宅的自然不会再舔那些理所当然旁观他去死的“陌生”女人，穿越当天就恢复了正常上课，业余做系统任务加打工赚钱的健康生活作息。

    眼下这个陪练已经是系统触发的第三个任务，累是累了点，运动量简直前所未有，但任务报酬也同样前所未有地暴增了五倍。

    也就是说，在专业护具全方位保护下挨一次打，就能顶一周的普通打工收入。

    像现在这样意外昏厥，还能额外获得些应急体检补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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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做完这单，再搞定明天的赌约，甚至还有余钱把手机升级成能带动vtuber模型的款式嘞。”

    回忆再度结束，不知不觉在五秒钟内起身，又扛了若干组直击的小林克道也结束了本日的挨拳工作。

    翻绳跳下拳台，接过大块头“客户”丢过来的水杯，他适当抿了两口便搭着毛巾走进了隔壁的男性沐浴间。

    没人跟过来，再强调一遍，那具灵活得与外形完全不符的，全封闭式护具包裹着的“庞然大物”，内里是一位女性。

    至少生理上铁定是女性没错。

    小林克道充分认识到这一点，是在他第一天来陪练结束，晕晕乎乎闷头拖着双腿直接跟在“大块头”后面，刚进更衣区便被平推到门外时得来的教训。

    没受伤也没倒地，就是不知道为啥记忆里就只剩下半片白，几近耀眼的白，坡度还很高……

    事后钱也照给，line单聊和群聊语气毫无变化，只不过第二天沐浴室挂上了“女”字门帘，旁边墙上还多出了通往男浴室的箭头告示牌。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是这句话对吧？

    而且反正那天甲方总共就脱了躯干半截护具，头盔遮着根本也没看见脸，眼神更没交汇什么的，有啥可尬的？

    有护具隔着的声音都会变得比蝙蝠侠还沉闷浑厚，大家当哥们处的挺好，误闯浴室之类些许小事就没必要反复纠结了对吧。

    沐浴，换衣，开手机。

    line消息数狂跳，置顶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反倒只有个位数的条数提醒。

    这个群，就是用任务奖励“盗梦空间”建起来，吸引到的“同好”群。陪练任务跟这群也有直接关系，甲方就是群员之一。

    聊天记录中有三条是昵称名为“力士”的群员发送的，内容分别是。

    “本日训练开始。”

    “训练结束。”

    “哇，达令，你全身都是结实的muscle啊~”

    群外还有张“力士”私聊过来的转账截图，以及某个银行账户资金注入的通知。

    小林克道眉头本能地一皱，下意识往男浴室门外看了一眼。

    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个甲方什么都好，现实里蛮稳重的，也没必要真来偷窥小林克道洗澡，或者馋他身子。就是最近开始学热狗人和磁场颠佬有些入迷，发言风格时常阶跃变化。

    什么？是跟小林克道在群里的口嗨和表情梗图学的？

    那没事了。

    但是，他能接受，不代表群里其他成员也能面不改色地“享受”。

    所以在muscle这句后面，昵称名为“番长”的群友直接跳了出来。

    “什么？‘塞尔达’这么强的吗？”#武士猫震惊表情#

    力士：“玩笑，引用。”

    番长：“对不起，是在下冒昧了。”#武士猫土下座道歉表情#

    番长这哥们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过于认真。小林克道摇了摇头，随手敲了几个字转移了陷入死局的话题。

    塞尔达：“感谢力士介绍的工作，回家准备明天场贩本子，C1还有谁要来吗？”

    然后，按熄手机，背包走出了力士家训练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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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离小林克道的租屋不算远，骑上二手自行车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在公寓楼下锁好车，噔噔上楼进门，打开电脑等待系统启动的间隙，小林克道脱掉了上衣，还顺便给自己打了杯水。

    下一刻，随着line自动开机启动，一条视频请求响起，鼠标点开，某人刚喝下去的半口水就险些喷了出来。

    “学长，你总算肯接我视频了？”

    音箱中播放出的是相当强势的少女声线，但跟视频画面完全对不上。

    后者构图基本没任何变化，略微倾斜的角度不论，场景框里左右浅肉色，中间是略深的倒三角型，隐约能看到内里包裹着的白底红色草莓图案。

    神秘感十足。

    属于再详细描写，甚至直接介绍身体部位都容易被封禁的那种。

    “不想说话，还是道德学长多少也会感到点心虚？”学妹的追问依旧强势，画面依旧不动如山。

    “……摄像头，倒了。”小林克道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line对面学妹的视频摄像头，乃至整台电脑都是他装配的，原本不应该出现这种乌龙。

    但自打他舔狗脱缰之后，偶尔接错建立的几次视频里，明显能感觉到视画角度在愈发倾斜，上次已经有三分之一被JK校服的蝴蝶结占领了，这一次显然歪得更加彻底，估计已经从固定夹上彻底脱落……

    “请学长不要岔开话题。”

    学妹那边一副心理素质相当稳定的，丝毫没有因为失误失态而慌乱失措的架势。

    如果镜头里没有经过一阵稀里哗啦加高频抖动的话，上面这句的威胁性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总之，最后连续大震三次之后，明显没有经过任何美颜的黑长直披肩发JK出现在了镜头正中。

    小林克道上辈子在本土看过的三次元JK装很多，大部分不是撑不起来就是撑到开线，像视频里这种外貌精致优雅到了令人下意识忽略高中女生校服的穿着者，属实没怎么见过。

    可见“前身”肯舔也不是毫无来由。

    但现在，小林克道甚至只在网络视频里见过这个人，舔自然也就无从谈起，甚至由于上辈子网骗新闻看得太多，还多少生出了些额外的厌恶情绪。

    总之不怎么想跟她说话，跟其他原身的舔主也差不多都这个态度。

    “……咳嗯……总之，明天的那个赌约我听说了，请放弃吧学长，你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再跟我证明自己……”

    【COMIC-one场贩销量赌约出现额外变数，赌气与误解，选择听从的话，还能得到高中社团大手学妹对你前段时间不辞而别行为的谅解】

    【续舔达成概率85%，不也挺好的吗？】

    系统“恰到好处”地跳了出来，多少遮盖住了一些强气学妹脸颊上淡淡的羞红色。

    但这选项本身是小林克道绝对不会接受的，各种意义上都是。

    所以他举杯抿了一口自来水，词不达意地咕噜了一句，“每个上色助手，都有颗成为主笔的心。”

    “可学长你并不会上色啊，背景涂黑是很快，但时下早已经不需要手贴网点了。”学妹眉头挑动，表情多少有些转向不悦了起来。

    在高中动漫社里，小林学长的统筹口碑一向很好，给所有画师当助手的效率有口皆碑，但他从未担任过主笔职位，大家也没见过他向漫画杂志投稿，也没在参加过的诸多同人展上自己单出过本子什么的。

    而对面这位名为摩井寒濑的学妹，是在近几届comicmarket都小有名气的同人画手，甚至传闻中白泉社和讲谈社都曾向她伸出过橄榄枝。

    （前者是参展摊位万人以上的，11区第一同人展。后者打个比方的话，基本就是晋江在网文女频中的定位。）

    然后小林克道更是清楚，那并不是传言，因为相关杂志社邀请函就是他递给摩井学妹并且亲手拆开的。当时学妹本人正在跟数位屏和死线搏斗，他在读完之后，学妹丢下一句“我不能放弃现在的读者”，接都没接就继续赶稿去了。

    当时的前身似乎大受触动，“我没有梦想，但我可以守护他人的梦想”之类跪舔心态油然而生。

    怎么说呢，至少不算肤浅的颜狗吧。

    反正原本那个小林在高中给摩井学妹当了两年助手，上了大学依然不离不弃，直到“林克”穿越。

    年纪大了，就容易时不时断片式地回顾过去吗？

    放下杯子的同时，小林克道也从回忆片段里走了出来，“我本来也看橘子香水那群眼高手低的家伙不顺眼。而且这次，是他们先在推上挑事的。”

    “我已经跟他们团长说了，跟你打赌的是这次c1的新主催，不知道你是我们动漫社的原社长。所以大家不妨各退一步……”淡淡红潮退却，学妹脸上的表情显得略微有些不以为意，“对方那个团长这次邀请我合作的项目，很有诚意。”

    诚意？对对对，小林克道从电脑椅上悠然起身，鼠标也挪向了视频窗口右上角，“橘团在更新销量记录上一直很有诚意，所以我才没跟他们赌谁的本子好看。”

    “可是……这次是我……”

    画面关闭，学妹那加了少许颤音的声线戛然而止。

    视频要求弹出，拒绝。

    再弹，再拒。

    浏览器标签页略微滚动，推特上某个动漫博主正在引用转发某条新闻的页面被激活在屏幕上——

    漫评自媒体“塞尔达”与顶尖同人社团“橘子香水”的场贩本销量赌局即将在明日comic-one现场揭晓，近期由于风格毒舌化涨粉数十倍的个人博主“塞尔达”虽然是资深业内，但体量仍远不足以与橘团相提并论，所以听闻后者赌注是道歉，前者是删号……

    与一家人群里的昵称同名，“塞尔达”这个账号是前身运营的，甚至不能说是运营，因为多半时间这个账号都在推学妹的本子，学姐的轻小说，亲朋好友的翻唱或者宅舞，以及其他近乎陌生的，社团成员的大作。

    为了不让王婆卖瓜的属性太过明显，小林克道的原身多少也会发一些ACG相关的推文，于是几年间断断续续也养出了个万粉号，一半以上是活粉的那种。

    不挣钱，挺赔精力和时间。

    甚至打广告的效果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起初还好，后来被他推了的当事人基本都懒得表达感谢。

    小林克道穿过来之后，上辈子在圈内喷出的几十万粉大V经验令他第一时间选择了运营自媒体改善收入。

    谢绝友情，在商言商。

    有了上次系统的“盗梦空间”奖励后，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软硬件加持过来，“塞尔达”这个自媒体账号的“变现”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这种事情，就算摩井寒濑再宅再跟网络绝缘，也应该能猜的出来，至少高中动漫社里好几个原本已经逐渐“远离”的成员，近期都有私下跟小林克道求带过。

    但很显然，被舔惯了的人，自然也习惯了忽略很多细节。

    或许站在摩井立场上，她站出来调解这次赌局，是为了避免小林十成十的删号结局。

    但她肯定没想过，“塞尔达”最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立起来的人设，会被“主动跪地认错服输”摧毁到什么程度。

    小林克道哪怕真赌输删号，新开个“林克”马甲显然照样能收拢旧部，甚至还能再添个说话算话的“好口齿”。

    可如果是换成“仗着前辈身份要挟后辈出头，躲在女人后面才被扒光大放厥词，敢说还不敢认……”，那可就彻底臭了，哪怕以后换多少号经营也照样会被人开盒嘲笑。

    当然，摩井学妹明显就没往这方面思考过，她最多是觉得橘团这次与她达成合作，学长生怕自己被替换掉，连助手位置都有可能不保，才会反应过激，顺便想要冲着她孔雀开屏展示能力什么的。

    “呵，男人。”

    摩井寒濑并不认为自己茶，但从小到大无论因为出众的颜值，还是精湛的绘画技巧，她已经习惯稳稳坐在那个被人争夺，打得头破血流的位置上。

    小林学长的后勤支援搞得很好，助手打杂有口皆碑，但终归只是“个志”级别的助手罢了，橘团那边大卖的本子画师要多少有多少，不输平均水准的商业出版社，能力胜过小林学长的必定更加数不胜数。

    就算她将来不加入橘团，也不开商业连载，运营助理的位置肯定也得留给更加强大的，最起码要与她同档的业界好手才行。

    小林学长的多年苦劳，她很感激，但也仅仅是感激罢了。

    与毫无杂质的追逐漫画梦想来说，男生的倾慕一定只能往后排。

    至少在小林学长“失联”之前，摩井学妹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

    没想到，那个原本一直唯唯诺诺的老好人，这次竟这么刚，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居然还敢主动挂她视频？！

    算了，时间不早了，犯不上为这点小事生气，等明天展会上直接跟小林克道交流就好。

    大约想到这里，也大约被连续挂掉了五六次视频申请，摩井寒濑略微有些不忿地放弃了“今晚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的意图。

    换衣睡觉，谁没事大半夜在自己家还穿连裤袜。

    至于明天参展的本子什么的，橘团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完全不需要她这个合作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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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克道这边当然也没生气，就是以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角度，觉得那位强势学妹可能真的没受过什么挫折。

    有点才能的人多半都这样，上辈子他见多了，没舔过，这辈子当然也不会因为舔或者不舔恼羞成怒。

    虽然穿到了年轻几十岁的人身上，但原身既然已经是大学生，两三年后必然要面对就业的问题。

    剩下大半辈子该怎么过，在东京的独立生活难度必然凌驾于前世北上广等超一流东国城市，尤其各种各样网络新闻里，好像还有很多无良媒体混淆了幻想文艺作品和现实的内容。

    （系统其实后来提示了不止一次，但毕竟有三十多年生活在低科死魔无幻位面的经验，某人根本意识不到系统想表达什么，自己具体所处的又是一个怎样的位面。）

    小林虽然对自己多少有些信心，但也实在没时间浪费在广撒网的超级舔狗事业上了。

    这位摩井学妹只是个开始，将来需要斩断的可能还有更多……要怪就怪那个不通人情世故偏偏又容易多情共情的孱弱阿宅原身。

    只能从明天开始，每一天都要避免弯路，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正好，置顶line“一家人”群里又多了几条消息，点进去看看，然后归置好场贩本就该睡了，明天不光要跑展，为了卖本子还得留足“整活”的体力才行。

    1，力士：“明天我在你们隔壁当保安，要等午休或者下工。”

    2，番长：“看板COS的工作，在下已经准备就绪。请期待在下明天的专业现场应援。”

    3，歌基：“ASL小范围分组彩排，白天大概走不开，希望结束得早。”

    4，灯姨：“诚信肥宅（neet），被阳光晒到就会化灰。”，

    5，妹酱：“这就是你拒绝我漫画女主COS的理由？”

    端杯再喝一口水，小林克道已经猜到了群友们明天的刷新几率。

    2，5基本必到，前者是他自己邀请的，后者估计以大热漫画家名义跟出版社官方的团，

    1，3真的有正事，很可能错过。

    4要么确实不出门，要么会以顶级华丽造型登场，例行全方位碾压各种同行专业coser，但活动范围在展会外场，反倒更不容易靠近摊位……

    歇吧，明天的赌，小林克道是真的想赢的。

    【沙袋任务奖励：礼服王子。装备该称号后，女性路人对宿主好感恒定至“狂热购买”忠粉级别。是否提取？】

    又是个莫名其妙的，至少在小林角度看不出暗示信息的系统建立内容。

    “明天再说！”